第8章最後一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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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小心翼翼的開了門，左右看了兩眼，迅速的走到陳雨天身邊，把她的手機奪了，又迅速的跑回房間，把門關緊。
接了手機，聽到個清清朗朗的男聲：“你走了對嗎？”
女人又把剛才對110和120說過的話重覆了一遍：“哎呀，這個姑娘好像是被人搶劫了，在利源小區，三號樓一單元七層。渾身是血。現在.....現在好像是死了吧？”
說完，又猛地醒悟：“你這是？你是這姑娘的男朋友？哎呀你可是快點吧，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見最後一面了......”
對方立刻掛斷了電話。
緊接著，又有電話打來：“陳女士，這裏是慈航醫院，請問你去哪兒了？”
女人只好再次重覆：“趕緊的你們，到了沒啊？人都快死了，利源小區三號樓一單元七層。”
***
一輛警車和一輛寶馬同時到了樓下。
幾個警察按了電梯。
徐明朗瞟了一眼指示燈上的“25樓”，大步跑向樓梯。
其中一個警察醫院給陳雨天和徐明朗做過筆錄，看見徐明朗，喊了一聲：“徐先生。”緊跟著跑到樓梯口。
馬上，兩輛救護車也停在了樓下。
兩路人馬擡著擔架，看了看電梯，電梯已經停到了十八樓。
***
徐明朗第一個上了七樓，一上樓，就看到了遍身血汙衣不蔽體的陳雨天。
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。
下一秒，已經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陳雨天身上。
如同昨天在郊外一樣，把她攔腰抱起。
幾個警察氣喘籲籲的去攔：“徐先生，這裏很可能涉嫌一起搶劫案或者兇殺案，請你.....”
徐明朗擡手，生硬的把幾個攔路的警察推開：“慈航醫院，我先送人就醫。”
說話間，動作沒有任何停頓。飛快的抱著陳雨天往樓下跑。
跑得像風，像光。
幾個警察對視一眼，分外無奈，兩個人留在原地查訪。剩下的幾個警察氣喘籲籲的繼續跟著徐明朗往樓下跑。
兩隊擡著擔架的醫護人員一前一後的從電梯裏擠出來。
到場後看到立在門口的女人：“誰受傷了？在哪兒呢？”
女人一努嘴：“人早走樓梯下去了。”
兩撥人對視一眼，又紛紛跑回了電梯裏。
女人松了口氣。開始拉著留下來的兩個警察數落：“我這剛買菜回來，路過這家門口，猛覺得眼皮子花了一下。這低頭一看，這門裏伸出一只手。那嚇人喲......”
一邊說，一邊領著幾個警察朝陳雨天家裏走：“你看，就是這兒.....”話說著，身子猛然一頓，猛一低頭，看到腳脖子被人抓了。
那抓她的人一臉血汙，分不明是人是鬼。
女人驚恐的尖叫一聲，頭往後一仰，暈了過去。
***
路上，一輛寶馬呼嘯著闖了無數的紅燈。
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鳴著尖銳的警笛緊緊追在後面。
到醫院的時候，三輛車上的人都急出了一身的熱汗。
陳雨天被送進了急診室，又經歷了一次死去活來，被電鉆把腿骨鉆磨的血肉模糊。
手術後，依舊被送到了那間獨立的，有著大窗戶的病房。
陳雨天的腿被拉直吊到了床上。腿上墜了幾個沈甸甸的秤砣拉直。
小護士忙前忙後的收拾。臨到要走，瞟了陳雨天一眼，又瞟了窗戶一眼：“陳女士，你這次要是再跳窗跑了，下半輩子就只能做輪椅了啊。”
陳雨天臉色蒼白：“好。”
只一個字，便消耗完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。
虛弱的躺在病床上，咬牙忍受著徹骨的疼痛。
她疼，全身上下都疼。
疼得恨不能滾到地上打幾個滾，再嚎嚎大哭著撒一場潑。
可，徹骨的疼痛讓她擡不起手腳。
只能默默咬牙，絕望的忍著。
徐明朗坐在床頭，一言不發。
只拿眼睛去看床頭櫃子上的一束百合花。
百合花是上午在醫院門口買的，至今嬌艷欲滴。
可，陳雨天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裏，又出了這樣多的變故。
他擡眼，眉頭微皺：“小天。”
陳雨天聽到自己的心跳躍了一下。
徐明朗聲音有些沙啞：“能不能好好養傷，不要再出去亂跑。”
陳雨天垂了頭。
她想，他是在說，好好養傷，不要再管李華的案子。
她覺得她的心在滴血或者流淚。
許久，終於擡頭，牽強的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：“你不必擔心。你愚蠢的對手已經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。”
徐明朗起了身：“你知道，我對你沒有惡意。”
陳雨天虛弱的閉眼：“我知道。”
她不想再說些什麽。
每說一句話，都要咬著牙從鉆心的疼痛裏擠出很大很大的力氣。
徐明朗站在窗前，負手而立，不再說些什麽，只悠悠的望著窗外的樹枝出神。
很快，警察又來了。來的警察有五六個人，擁擠的占滿了病房。
為首的是兩個給她做筆錄的警察。
兩個警察臉色有些難看：“陳雨天，有人報警說你涉嫌一起殺人未遂的案子。”
陳雨天沒有起身，甚至沒有睜眼：“高揚意圖強奸，我是正當防衛。我們在房間裏有過劇烈的爭吵。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，如果當時有鄰居在，大概能夠為我作證。”
一個陌生的警察冷著臉開口：“我們已經在小區走訪了，案發時段，七樓並沒其他住戶在場。只有703的業主在案發後買菜回家，救了你和被害人。”
陳雨天覺得“被害人”這三個字在這種情境下顯得分外荒唐。
虛弱的嘆息一聲：“那，你們隨意.....”
她沒有再多的精力去調動什麽智慧為自己洗白。
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，就是保持一絲蒼白絕望的清醒。
幾個警察對視一眼，明顯對陳雨天的這副態度有些惱怒——典型的無賴行徑。
一個年輕氣盛的小警察站了出來：“陳雨天！你最好老實交代問題！別以為裝病賣傻我們就拿你沒辦法！”
徐明朗轉身：“請註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。還有，這是一個剛剛做過手術的重傷患者，如果要問案，煩請改天。”
兩個做過筆錄的警察清楚的知道徐明朗的身份，把年輕的小警察拉到一邊：“小胡，你著的什麽急！”
徐明朗並不領情。把幾個警察冷冷掃視一眼：“再者，一個胸骨腿骨多處骨裂的女孩會在剛剛做完手術後去謀殺一個壯漢，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借著女孩多處傷患意圖強暴 ，這麽明顯的事實，你們都無法判斷嗎？”
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，打了個哈哈：“事情肯定會查清楚，不會讓陳律師平白受了委屈。”
話說完，一個個的退出了病房。留了兩個值守，剩下的人分別去摸排查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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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了手機，聽到個清清朗朗的男聲：“你走了對嗎？”
女人又把剛才對110和120說過的話重覆了一遍：“哎呀，這個姑娘好像是被人搶劫了，在利源小區，三號樓一單元七層。渾身是血。現在.....現在好像是死了吧？”
說完，又猛地醒悟：“你這是？你是這姑娘的男朋友？哎呀你可是快點吧，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見最後一面了......”
對方立刻掛斷了電話。
緊接著，又有電話打來：“陳女士，這裏是慈航醫院，請問你去哪兒了？”
女人只好再次重覆：“趕緊的你們，到了沒啊？人都快死了，利源小區三號樓一單元七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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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輛警車和一輛寶馬同時到了樓下。
幾個警察按了電梯。
徐明朗瞟了一眼指示燈上的“25樓”，大步跑向樓梯。
其中一個警察醫院給陳雨天和徐明朗做過筆錄，看見徐明朗，喊了一聲：“徐先生。”緊跟著跑到樓梯口。
馬上，兩輛救護車也停在了樓下。
兩路人馬擡著擔架，看了看電梯，電梯已經停到了十八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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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明朗第一個上了七樓，一上樓，就看到了遍身血汙衣不蔽體的陳雨天。
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。
下一秒，已經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陳雨天身上。
如同昨天在郊外一樣，把她攔腰抱起。
幾個警察氣喘籲籲的去攔：“徐先生，這裏很可能涉嫌一起搶劫案或者兇殺案，請你.....”
徐明朗擡手，生硬的把幾個攔路的警察推開：“慈航醫院，我先送人就醫。”
說話間，動作沒有任何停頓。飛快的抱著陳雨天往樓下跑。
跑得像風，像光。
幾個警察對視一眼，分外無奈，兩個人留在原地查訪。剩下的幾個警察氣喘籲籲的繼續跟著徐明朗往樓下跑。
兩隊擡著擔架的醫護人員一前一後的從電梯裏擠出來。
到場後看到立在門口的女人：“誰受傷了？在哪兒呢？”
女人一努嘴：“人早走樓梯下去了。”
兩撥人對視一眼，又紛紛跑回了電梯裏。
女人松了口氣。開始拉著留下來的兩個警察數落：“我這剛買菜回來，路過這家門口，猛覺得眼皮子花了一下。這低頭一看，這門裏伸出一只手。那嚇人喲......”
一邊說，一邊領著幾個警察朝陳雨天家裏走：“你看，就是這兒.....”話說著，身子猛然一頓，猛一低頭，看到腳脖子被人抓了。
那抓她的人一臉血汙，分不明是人是鬼。
女人驚恐的尖叫一聲，頭往後一仰，暈了過去。
***
路上，一輛寶馬呼嘯著闖了無數的紅燈。
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鳴著尖銳的警笛緊緊追在後面。
到醫院的時候，三輛車上的人都急出了一身的熱汗。
陳雨天被送進了急診室，又經歷了一次死去活來，被電鉆把腿骨鉆磨的血肉模糊。
手術後，依舊被送到了那間獨立的，有著大窗戶的病房。
陳雨天的腿被拉直吊到了床上。腿上墜了幾個沈甸甸的秤砣拉直。
小護士忙前忙後的收拾。臨到要走，瞟了陳雨天一眼，又瞟了窗戶一眼：“陳女士，你這次要是再跳窗跑了，下半輩子就只能做輪椅了啊。”
陳雨天臉色蒼白：“好。”
只一個字，便消耗完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。
虛弱的躺在病床上，咬牙忍受著徹骨的疼痛。
她疼，全身上下都疼。
疼得恨不能滾到地上打幾個滾，再嚎嚎大哭著撒一場潑。
可，徹骨的疼痛讓她擡不起手腳。
只能默默咬牙，絕望的忍著。
徐明朗坐在床頭，一言不發。
只拿眼睛去看床頭櫃子上的一束百合花。
百合花是上午在醫院門口買的，至今嬌艷欲滴。
可，陳雨天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裏，又出了這樣多的變故。
他擡眼，眉頭微皺：“小天。”
陳雨天聽到自己的心跳躍了一下。
徐明朗聲音有些沙啞：“能不能好好養傷，不要再出去亂跑。”
陳雨天垂了頭。
她想，他是在說，好好養傷，不要再管李華的案子。
她覺得她的心在滴血或者流淚。
許久，終於擡頭，牽強的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：“你不必擔心。你愚蠢的對手已經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。”
徐明朗起了身：“你知道，我對你沒有惡意。”
陳雨天虛弱的閉眼：“我知道。”
她不想再說些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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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明朗站在窗前，負手而立，不再說些什麽，只悠悠的望著窗外的樹枝出神。
很快，警察又來了。來的警察有五六個人，擁擠的占滿了病房。
為首的是兩個給她做筆錄的警察。
兩個警察臉色有些難看：“陳雨天，有人報警說你涉嫌一起殺人未遂的案子。”
陳雨天沒有起身，甚至沒有睜眼：“高揚意圖強奸，我是正當防衛。我們在房間裏有過劇烈的爭吵。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，如果當時有鄰居在，大概能夠為我作證。”
一個陌生的警察冷著臉開口：“我們已經在小區走訪了，案發時段，七樓並沒其他住戶在場。只有703的業主在案發後買菜回家，救了你和被害人。”
陳雨天覺得“被害人”這三個字在這種情境下顯得分外荒唐。
虛弱的嘆息一聲：“那，你們隨意.....”
她沒有再多的精力去調動什麽智慧為自己洗白。
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，就是保持一絲蒼白絕望的清醒。
幾個警察對視一眼，明顯對陳雨天的這副態度有些惱怒——典型的無賴行徑。
一個年輕氣盛的小警察站了出來：“陳雨天！你最好老實交代問題！別以為裝病賣傻我們就拿你沒辦法！”
徐明朗轉身：“請註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。還有，這是一個剛剛做過手術的重傷患者，如果要問案，煩請改天。”
兩個做過筆錄的警察清楚的知道徐明朗的身份，把年輕的小警察拉到一邊：“小胡，你著的什麽急！”
徐明朗並不領情。把幾個警察冷冷掃視一眼：“再者，一個胸骨腿骨多處骨裂的女孩會在剛剛做完手術後去謀殺一個壯漢，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借著女孩多處傷患意圖強暴 ，這麽明顯的事實，你們都無法判斷嗎？”
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，打了個哈哈：“事情肯定會查清楚，不會讓陳律師平白受了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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